就此长眠。

© 千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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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Taleland·大和守安定]伊始

对大和守安定来说,格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城镇。从东方来到这里开始,他就踏上了游学的旅途。两大城镇之一的格林,怎么可能没有到过。
只是眼前这般光景他没有见过。
街道两旁的不知名的树似乎一夜间黄了叶子,成熟的颜色被太阳渡上浅浅的金。风的使者飞过,金叶子就掉下来,落到地上,响声几不可闻。
他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夏天。那时满眼都是翠绿色,干净至极,街巷里飘荡着无名的歌谣,让初到的他一瞬恍惚,似乎大和守安定还是那只小兔子,在一个春暮夏初的故国,与一个爱丽丝相见。
说实话,白兔与爱丽丝的初见并不美好。
小小的漂亮的女孩子拜访了冲田先生。白兔缩在笼子里,静悄悄的看着。
冲田君喜欢小孩子,所以招呼她过来摸一摸自己也不是稀罕的事,何况那是个如此可爱的孩子。她的长发乌黑柔顺,泼墨一般清爽淡雅,嘴角微微上扬。那双眼睛是他看过的最美丽的眼睛,清澈深邃,广无边际,透着星星点点的微光,好像整条银河都藏在她的眼中。
是的。大和守安定轻笑起来。时至今日,她的眼眸仍然是他见过最浩瀚美丽的星空,让他觉得造物主偏爱到将手中所有的星屑都撒入其中。
只可惜她说的话不那么可爱。
“这只兔子……烤了一定很好吃,我家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呢。”
冲田君愣了愣,转头就笑趴在地上直不起腰。孩子童言无忌他又如何听不出,只是饲主的大笑实在让他没有面子,忍不住对着神崎有栖龇牙。
就算是兔子他也要脸的好吗!
屋外传来喊她回家的声音,神崎有栖站起身告别。冲田先生冲她挥了挥手,依旧因为笑得肚子疼趴在地上,只那双眼睛促狭的看着他。
这回小白兔对着自己的饲主龇了牙。
身边的女孩动了动,翻了个身,靠着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又睡了过去。他将神崎有栖身上的斗篷裹紧,又陷入回忆里。
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,他从白兔变成了人,而且这种变化疑似不可逆,他再也没有回到过兔子的形态。
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十余岁外貌的小兔子跑回家,把冲田先生吓了一大跳。但两个大陆上都不是只有人类存在,缓过劲来就很自然的把他当做了自己家的孩子。
“嘛,要给你取个名字呢……”冲田君自言自语,左右环顾一周,伸出双手,郑重的取下一把刀来。它有着黑色的刀鞘,蓝色刀带像极他清透蔚蓝的眼眸。
“大和守安定。”他说,“这把刀的名字,也是你的名字。”
刀是武士的生命。他明白这个名字的分量。
“……大和守安定?”
两个人的对话间突然插进一个清脆的声音。安定抬眼就撞进了那片星空。星空的主人扶门而立,歪了歪头,突然笑起来。
“这是你的名字吗,小兔子?好名字。”
真的很奇怪,他明明没有告诉她他是那只曾经被她扬言要烤了吃的小兔子,她就一眼看出。后来大和守安定才知道,那是因为他的头顶有一对白嫩嫩粉嘟嘟的兔耳朵。
后面还有团兔尾巴。
从此他和神崎有栖打打闹闹过了几年。冲田先生的身体好了又坏,庭院里的花开了又谢,他的剑法练了又练,直到和冲田先生一个模样。
“安定,我要去西大陆了。”
神崎有栖这么说,尚且稚嫩的脸上犹疑不定。
他重复了一遍:“西大陆?”
“是,因为父亲开始负责在西大陆的经商往来,我们需要搬去那边生活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大概……半个月后。”
大和守安定抿起嘴,他不知道说什么。从成人以来,他的一部分性格依旧像是兔子,敏感,内敛,克制,温和守礼。他想任性的说你可不可以留下,但他做不到。
作为一个对人世还一知半解的孩子,他成熟的太早了。
“咳……小有栖要搬走了吗?”
“冲田先生。”神崎有栖站起来急走两步,“您的身体还没好。”
那个清秀少年无所谓的摆摆手,笑眯眯的问:“如果带上安定的话,会不会麻烦呢?”
即使大和守安定两厢为难,不愿意和神崎有栖分开又不想独留冲田先生在这里,他还是被赶出了小院。
“你不应该只留在这里。”那个少年只着素衣,身上披着羽织,手撑爱刀,“像剑道一样,精修之余多有涉猎,才能融会贯通。”
他在剑道上有着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,即使彼时病体虚弱,提起所学眼睛依然闪闪发光,陈旧羽织也恍若当年模样。
他知道冲田有着怎样辉煌恣意的过去,知道他心底的遗憾为何而来,因此他也只是说了一声好。
即使他执意留在这里,冲田君也不会高兴的。他不想变成束缚自己的羁绊。
羁绊是件好事。软肋,也是盔甲。可如果阻挡到前进的步伐,就背离了羁绊存在的意义。
“刀是武士的生命。”在大和守安定临走之前,冲田先生微笑着说,“但你要明白,你的生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。”
“是。”他握紧刀柄,“保重,冲田君。”
这是第一位在他生命中落下笔墨的人。和风写意,细水长流。他将他学了十分像,连温柔和固执的地方都几乎一样。

前往西大陆要穿过无名之海。
那是两个孩子一生都无法忘却的风景。海天一色,水鸟清越的叫声嘹亮,温柔的流云在天空聚集成广袤云海,被朝阳染成一片绯红。碧色波涛汹涌澎湃,水纹间可隐约见到盛大鱼群川流而过,偶尔也会有独行的大鱼沉默游过。浩荡船队将船身漆得光亮,白帆扬起,满载希望。
自古至今,世世代代,生生不息。
大和守安定明白了冲田君的话是什么意思。即使冲田君始终坚守着一个武士的身份,但不代表他会局限自己的视野。
期盼他能看到东方以外的世界,冲田君是如此希望的。
神崎有栖站在船头,风扬起她的长发和长裙。她张开双臂,铺满星屑的眼睛被朝霞浸染了奇异的撞色,恍惚水彩画一般清透明丽。她清脆的声音全是对世界的赞美与歌颂,还有绝不对已知服输的好奇。
“小兔子,你看到了吗?世界就是这里,又不仅仅是这里。”
远处渐渐浮出大陆,迥异风格的建筑在眼前出现。极具向上感的小尖塔,来来往往不同种族不同地域的生灵。码头充斥着热闹的喧嚷,美人鱼唱起古老的歌谣。
这是他们的第一站——安徒生(Anderson)。
大和守安定一适应了西大陆的环境,就立刻开始了游学。
“你确定吗?”神崎有栖拦在他的房间门口,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。
“当然啦,爱丽丝。”他扣好皮箱,微笑着望向她。神崎有栖尚且是个十余岁的小姑娘,他却已经是个半大少年,少不得负起责任与担当,“不要忘了我是为何而来。”
“哦,好吧好吧,你这个倔脾气,我永远说不过你。”
神崎有栖轻易认了输,迈出几步,又猛的回转过头,不放心的说:“给我写信哦。”
大和守安定愣了一瞬,转眼就笑起来,用力点头。
她还不到可以独立出游的年纪,即使对外界再如何向往,爱丽丝也只能在庄园里学习。
快了,就快了。大和守安定迈出大门,回头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爱丽丝,心中默念。
成长是件很快的事,千万,千万,不要心急。
此后他一人带着皮箱四处旅行。纵使剑术如何高超,他也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普通少年,被轻视嘲笑的时候不可胜数。但更多还是异国他乡的善良居民愿意在他孤立无助时伸出援手。
不管他到了哪里,神崎有栖的信鸽从未找错方向。他谢过留宿的人家,刚出门就抬手接下了急扑而来的白影。漆红的泥印散发着小雏菊的香气,大概是大小姐最近收集到的。
一目十行的看完,大和守安定折好信纸小心收起。他离开神崎有栖已经有了几年,她却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和他絮絮叨叨日常的不快,有时还能看到神崎家的家徽——她一定又用笔尖沾着墨水写字了,还好巧不巧的将其背面朝下,才让笔尖上的徽章印到信纸上。
看来爱丽丝离外出游历还有一段时间。大和守安定如是想,结果刚放走信鸽没多久,又来一只直扑到他身上。
神崎家的加急信鸽,通常不会轻易派出。他慌慌张张拆下信件,读完只觉得自己打自己脸实在是疼。
他必须回去了——大和守安定叹气。
急于冲出鸟笼的金丝雀,怎么可能真的获取自由呢——最多,不被她察觉到罢了。
又一次接到神崎有栖的信时,大和守安定看着最后恶搞般的“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”,只觉得自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并不想笑。
不惊喜,不意外,mmp。
谁给你的胆子大半夜走。
白兔先生不得不在夜晚装了一次蝙蝠侠。
啪沙。
现实的变故生拉硬拽,将他拖出了回忆的理想乡。大和守安定猛的掀开蒙在脑袋上的织物瞪着神崎有栖,后者毫不同情的哈哈大笑,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恶作剧差点把斗篷塞了他满嘴。
容他驳回过去的自己所说的话,神崎有栖分明长大了——她更会折腾人了!
“天哪天哪,别生气亲爱的,我可没想到你反应迟钝。”神崎有栖抹去眼角幸灾乐祸的眼泪,语气里还残存了那么一点看好戏的心思,“不知道冲田先生得知你现在的反应速度是什么感想。”
大和守安定面无表情的棒读台词:“哦,求求您不要给冲田君写信,他会训死我的。”
“……请你的反应真实一点谢谢。”
“抱歉做不到。”
如果没有马车停下发出的嘎吱声,这两人恐怕还要上演一场世界大战。大和守安定拎起两人的小皮箱,步下马车的同时开口:“原谅我多嘴一句,格林这么大,您这是去哪里?”
“这种事情当然是明天决定——好了开玩笑,格林怎么样?”
“直接去中心?这是……”
“别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,小兔子。”她说的话与几年前的他十足相似,连语气都模仿的一模一样,“了解一个城镇的最好办法,当然是去最具代表性的地方了。”
大和守安定下意识的揉了揉额角,他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。可是她眼睛里的星辰如此耀眼美丽,让他怎么能够说出拒绝的话?
“明白了。”

瞎扯の时间
对于文章的自我感觉……emmm……考考你们吧,《出师表》最后一句。可能最近有些丧,全是华词堆砌的,根本没有主线……
突然对自我失去信心,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安定,要写什么样的安定,突然觉得平安老刀真好写[bu]
贼拉敷衍的打卡……
有太太愿意和我联文吗[超级小声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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